早知道烂在星空了

我鸽故我在

【诡秘】Chapter 1.1 时代主角的非典型性开局

  • 私设如山,有大量造谣成分

  • ooc和bug的存在是合理的

  • 前期的克会有些性格崩坏

  • 克右

 

 

 

浮云半掩的红月发出微弱脏污的光芒,尘埃焦躁不安,连呼吸都在此无比清晰,直到鲜明的人型跃出那片五彩斑斓的黑。他穿着神父的白袍立于大地上,前胸挂着一枚十字架,面容呈现出尚在花期的西方人特征,金色的发染了稍许的黑,深邃的蓝色眼瞳环顾废墟与焦土。

 

短暂的悲伤过后,他前行两步踏入黑暗,握住了胸前悬挂的那个银制十字吊坠,双眼逐渐摆脱了迷茫,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。

他随即低沉开口道:“要有光!”

 

他的头顶顿时跃出了一轮炽烈的太阳,整个星界亮了起来,一道又一道光芒拖着焰尾划过深黯已久的天穹,照亮了无边无际的荒芜,缠斗不休的巨人与精灵都停驻了刹那,那是黑暗中的生灵第一次感受到了光芒的灼热与刺目,满地的丑陋的行尸残骸无从遁形,再没有任何隐秘可以潜藏。

他自封为太阳,以激烈炙亮的白昼宣告着一位时代主角的登场。

一切本该如此,他感受着来自本能的召唤,正要迈步向着更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走去。

 

“晚上好。”

温和沙哑的嗓音操着一口中文。

太阳心里咯噔一下,随之而来的是惊讶与欣喜,他停下了脚步迫切地寻找声音的来源。

在太阳都无法照亮的浓郁黑暗之处,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影孤零零地支撑着,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乖巧交握在身前,在他单薄的身形之后,肆意涌动的透明触手彰显着存在,它们蠢蠢欲动。

孤寂与沉默间,好似静定,却疯狂暗涌。

 

太阳的笑意凝滞在了脸上,他捏紧了手中的十字架,崎岖的影子悄悄蔓延到了脚下。

黑袍下的人抬起头,出乎意料的是一张温柔清秀的面孔,看上去非常年轻,并不比一个应该在学校的学生大多少,空洞的眼神好似温顺。祂以怪异的角度歪了歪脑袋,也不管太阳是否听得懂,用中文又说了一句你好,仿佛来自某种不自然的习惯,缱绻的尾音颤了又颤。

祂抱怨着,“你太亮了,打扰到我睡觉了。”

“不过没关系,”祂自问自答般呢喃,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像呓语,“你闻起来很好吃。”

巨大的咕叽声诉说着饥饿,凌辱周遭的疯狂气息急剧攀升,没有再多浪费一个瞬息,触手拔地而起,贯穿了一个留在原地的残影。

 

这场战斗打起来并不费力,没有密偶也没有分身,源堡与混沌海不存在般静默着,祂以完全出乎意料的蛮横撞入,十字架刹那贯穿了祂的胸膛,伤口的血肉在沸腾,满地都是崩散的虫子,它们被反复地灼烧、炙烤,一次又一次地死去,再一次又一次奇迹般复活,直到彻底丧失复活的能力。

从压抑到放肆的宣泄,祂笑出了声。

祂已经等待了太久,渴望被拥抱,渴望被打碎,渴望结束孤独,渴望真正意义上的死亡,渴望永恒的安宁——

 

但这种程度还不足以真正杀死祂。

触手拍打着地面,因为偷不到一点儿的杀意而焦躁难安,为什么呢?为什么呢?为什么呢?不应该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然后吃掉自己的特性吗?

祂想不通。

 

可爱。

偷到这个想法的祂觉得自己的唯一性脏了。

 

但很快祂又有了新的主意。

祂扫掉一把落在黑袍上的虫子焦尸,触手化作的胳膊攀上了动也不敢动的太阳,在后者逐渐僵硬的注视下,狎昵却不沾染暧昧,凑近了他的耳朵。

“我叫……周明瑞。”

耳畔的气息冰冷如泥,脖颈上触感湿冷,一如沼地潮湿黑暗的空气,第一次被男人投怀送抱的太阳沉默了很久。

“好的,我知道了,我叫▄▄▄▄·▄▄▄▄▄▄·▄▄▄▄。”

迷茫出现在了那张清秀的面孔上,漆黑的瞳孔张望不安。

在身边气息再一次躁动之前,他叹息,“米哈伊尔,叫我米哈伊尔就可以。”

 

米哈伊尔尝试以最小的伤害抽出十字架,但一根触手先一步握住了一紧贴着前胸的那一段,将逸散着太阳净化效果的十字架又扎深了几分。

“就这样吧,就算死在你的手里,也好过烂在魔狼的粪球里。”

疼痛带来意识上的喘息,祂的发言是悲观的,却似乎是对自己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,在触手的支撑下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。

也许是本能感受到了威胁的缘故,触手们仅仅是服从了一下就哗啦啦地落成了满地的透明蠕虫,米哈伊尔强忍着眩晕感,眼疾手快地把人捞了一把,才不至于让祂的躯干也淹没在蠕虫堆里。

 

“它们有时候会不听我的话。”

周明瑞抱怨着,像个软体动物一样,不他现在彻彻底底就是个软体动物,还冷血,有着剧毒,被黑袍兜在一个尚有着人类温度与心跳的怀抱里。

祂若是肯就这样老老实实才是见了诡。

触手大胆地往米哈伊尔的白袍下钻营,它们中的一部分被太阳灼烧成了灰烬,另一部分成了黑暗血肉的养料,祂却对此无知无觉,自顾自捻起米哈伊尔的一撮头发,啧了一声。

“上帝给你染的吗?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米哈伊尔在考虑要不就把这麻烦丢这儿吧,好在此时的他良知尚存,仅仅是把周明瑞从坐在胳膊上换成了横抱,拯救了对研究人员来说格外珍贵的头发。

周明瑞对自己怎么被处理毫不在意,只是没头没尾地评价道:“祂是个没品的东西。”

 

花里胡哨的透明虫子一路走一路掉,一边掉又一边被偷回来,在去往最近的人类聚居地的路上,两者间终于有了一次不算太正式,可以称得上交流的对话。

 

周明瑞,二十一世纪普普通通程序员,从天桥底下一个算命的手里买了本转运的书,再睁眼就被挂在了源堡上。那个算命自称是他太姥爷,要和他相依为命,还扬言要培养他当继承人。后来他太姥爷一把年纪出门和人扯头花,回来就两腿一蹬没了,只留下一个杂货堆和几条看门狗,还有一堆破破烂烂的特性。

周明瑞说:“祂的味道很好。”

回忆起那一刻,祂脸上的表情似是回味。

考虑到祂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,大致推测出经过的米哈伊尔放弃了追问更多的细节。

也许是说了太多的话,祂始终翘起的嘴角终于累倒了一摊蠕虫,磨磨唧唧地开始了罢工,祂索性把小虫吞进了肚子里。

咂摸了一下味道,祂若有所思说:“我的味道也很好,你要尝一口吗?”

 

米哈伊尔,切尔诺贝利研究所资深研究专员,文明毁灭时正在企图用圣经镇压不显著的数据,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黑泥般的胶质包裹,爬出黑泥的时候还顺了一块石板和两条途径,石板给祂塞了一堆这个时代的“常识”。

米哈伊尔自觉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,谁知道刚冒头就是一场遭遇战。

“你的动静太大,就算我不来也会有别的家伙来,祂们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脾气。”

周明瑞毫无愧疚之心,满脸写着看不惯我不如干掉我,米哈伊尔对此持保留意见。

 

路途漫漫一眼望不到头,实在聊不出东西的米哈伊尔只好开始讲演自己的研究进度,周明瑞听得津津有味,并时不时提出毁灭性的建议,除了一个字都没听懂以外,交流非常顺利。

“我很高兴,你还记得这么多东西。”

祂的语气可谈不上一点儿的高兴。

米哈伊尔说:“我才刚醒来。”

“时间,是记忆之敌;

身体,是记忆的容器;

有趣、有趣,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你了。”

触手亲昵缠绕了米哈伊尔的胳膊,祂的尾音又颤了起来,显而易闻的欢愉。

 

在触手勤勤恳恳的指引下,米哈伊尔终于站在山崖的边缘,从这里向下俯瞰过去,几只魔狼正在分食一条陨落于此地的巨龙,沉迷于大快朵颐的野兽还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。

“这不是去往人类城镇的路。”

“我从没说这是。”周明瑞面无愧色,“但我说过,我饿了,所以要先填饱肚子。”

米哈伊尔认真考虑要不要把祂从这里扔下去,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偷走,一道被偷取的还有到山崖下的距离,他就这么被直接送到了臭气熏天的狼窝,唯一可喜可贺的是,十字架也终于被扔回了他的手里。

一瞬间的静默后,群狼激愤。

成堆砸来的垃圾话中,除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狼嚎之外,米哈伊尔依稀听到了魔狼们是如何称呼祂的——那个疯子,他在心里默默赞同了那么一刹那。

他到底是为什么会信了一个欺诈者的诡话。

 

“你知道吗?狼肉很难吃,而龙肉有三十六种做法,蒸炸煎煮焖溜熬炖……龙骨的骨髓营养丰富,龙的腱子肉非常有嚼劲,龙仔骨撒上调料烤一烤简直味绝,龙鞭可以壮-阳催-情……”换了个方向插着十字架的周明瑞如是介绍,随即话锋一转谴责道:“但你把它烤成了焦炭。”

米哈伊尔摸了摸鼻子,“我以为你说的食物是非凡特性。”

周明瑞抬起被污染到漆黑双眼,冷漠地扯了扯嘴角,几条虫子啪叽落地,装死了几息之后,化作乌鸦扑棱着飞走。

“你想杀了我吗,朋友?”

祂虽然想死,但有时候也不是真的要死。

 

无论过程如何曲折,在周明瑞偷走了一段距离后,他终于见到了隐没在雾气中的建筑、田地和炊烟,隐隐还有孩童的欢笑与大人们关于白昼的争辩,远远的一瞥,如此安宁祥和。

等等,在这样开阔到毫无遮蔽物的地方,再这样战争与灭绝几乎是家常便饭的地方,有人类的炊烟——

“你确定这是人类的城镇?”

“当然。”

祂勾起了唇,偷走了到小镇口的距离。



站在所谓城镇的门口,黑色的手套化作一枚单片眼镜,祂吹去灰尘后又用黑袍擦了擦,然后戴在了右眼眶上,夸张地勾起小丑般的笑容,弯下腰做了个深深的鞠躬,无形的风吹过此地,迷雾遮掩的小镇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。

“欢迎来到阿卡姆。”

在祂的身后,无数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玩意儿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了米哈伊尔的身上,直勾勾的眼神里,是毫无掩饰的疑惑、探究,或带着鲜明的敌意,足以令任何人毛骨悚然。

此时此刻,米哈伊尔终于认清了眼前是个什么东西。

田地里的农夫戴着单片眼镜,村门口的老太戴着单片老花眼镜,打打闹闹的孩子用油彩在右眼画了个圈,就连树底下的牧羊、天上飞的乌鸦、爬过脚边的老鼠都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右眼眶……


分身们稍加思索,分身们大惊失色,分身们扭头就跑——

“本体捡了一个野男人回来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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